“十四五”开局之年，教育部学校规划建设发展中心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进一步聚焦应用型高校转型发展，服务构建时代新人培育新格局，于近期推出“高质量发展：服务构建时代新人培育新格局”系列文章，以飧广大读者。
专业集群：应用型院校高质量发展的战略选择
——《应用型院校专业集群研究论纲》序
马陆亭
应用型高校转型发展是一个大命题，也可以说代表了高等教育多样化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这点，我在参与《现代职业教育体系规划》的制订过程中即已深深地感受到，从现在高等教育普及化时代的到来、中美贸易冲突、疫情爆发对高等教育功能的反思等也都能得到印证。高等教育的“高等”和“创新”绝不意味着虚无缥缈，而是要脚踏实地真正地解决面前的一个个现实问题，通过解决经济、产业和社会难题而不断地推动社会进步。从世界高等教育发展史来看，先是有了社会服务职能，然后有了多样化，之后才有了一流大学。即是说一流大学是高等教育发展多样化的产物，很大程度上根植于其社会服务职能的履行。所以，我们不能低看应用型高校转型发展工作，他是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的重要环节，“扎根中国大地办大学”一定是高等学校科学发展的必由之路。进一步来看，对接区域产业集群发展的专业集群建设就非常重要了，是应用型高校主动适应经济发展、提升服务能力的重要抓手，是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容，应成为应用型高校推进产教融合、厚植办学特色、构建人才培养模式、建设一流专业的基本内涵。如果将“创新”比喻为一个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发动机的话，那么“应用”就是维持其良性运行的血液。
在应用型高校，究竟是围绕专业集群还是围绕学科集群为重点开展工作，其实也还存在着一定的争论。但无论如何，学科、专业都是知识分类的产物，也都是一种制度安排，并都受科学技术、社会需求和教育思想的影响，同时学科、专业可以一致也可以完全不一样。说到不同，学科的概念体现着一个研究领域，而专业则明显是一个育人的概念范畴，即学科指向科研而专业指向教学。从这一意义上说，应用型高校重视人才培养，重视专业、专业集群建设更有其道理，再加上与区域、产业的紧密结合就更没有什么问题了。
《应用型院校专业集群研究论纲》具有以下三个显著特点：
一是该研究是应用型高等教育领域中具有创新性与开拓性的研究。从文献检索来看，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关于应用型院校专业集群的比较全面、系统性的理论研究专著都很少见。因此，除了专著中所述的诸多研究创新点之外，该研究本身就是一项具有创新性与开拓性的工作，《应用型院校专业集群研究论纲》作为我国第一本专门研究应用型院校专业集群建设的专著，一定程度上具有开疆辟土的价值与填补空白的意义。
二是该研究是扎根我国应用型高校的院校研究与应用研究。顾永安教授始终坚持“工作、学习与研究相结合”。十多年来，作者调研、考察、评估、指导的足迹遍及全国20多个省市区的300多所应用型院校，该专著鲜活丰富的案例及理论观点的创新都源于作者深入应用型院校实际场景及专业集群建设一线的第一手调研、考察、评估、指导活动。因此，该专著是以院校研究法为研究范式的、扎根于我国应用型院校的非常接地气的院校研究与应用研究。
三是该研究是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的高等教育理论研究。作者秉持理论来源于实践，从实践上升到理论，再以理论指导实践。如，应用型院校专业集群的概念体系、逻辑机理、顶层设计、内涵建设、机制创新与评价体系等理论与实践问题的阐析，就源于作者对全国100所应用型本科高校“十三五”产教融合发展工程规划项目建设申报材料中关于专业集群材料的研读与部分本科院校专业集群的专题调研。作者对于专业集群的理论研究，又通过作者以教育部学校规划建设发展中心专家身份指导了高校的改革、建设和发展。
该专著在理论上有诸多创新，我认为值得充分肯定的主要创新之处有：
第一，研究并界定了专业集群的概念内涵及其特征。提出“专业集群是对应产业集群上同一产业链、创新链的岗位（群）需求，按照群落状建设的原则，以与主干学科关联度高的核心专业为龙头，充分融合若干个学科基础、工程对象与技术领域相同或相近的、具有内在关联的若干专业的有机集合”，强调指出“地方本科高校在专业集群布局与建设时，不能忽视学科基础、学科属性与要求，要基于学科基础等相关因素但又不局限于学科思维、学科逻辑体系考虑专业集群布局”。这一概念和观点充分体现了应用型本科专业集群的学科性与亲产业性等鲜明的特征。
第二，提出了专业集群建设的理论基础。本研究尝试从教育学、经济学、管理学等不同的理论视野来观照专业集群建设。立足于“专业集群”与“专业结构”和“产业集群”的关联关系，从教育的内外部规律角度来研究专业集群。首先从教育的内部规律角度，阐述专业结构与专业集群的关联，关注专业结构如何影响专业集群布局架构、建设发展。再从教育的外部规律角度，从产业集群与专业集群的关系入手，探究产业集群与专业集群之间的相互关联、耦合发展、融合发展；使专业集群具有内连专业结构、外接产业集群的特点。
第三，构建了专业集群建设的主要内容体系。从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视角，从顶层设计、内涵建设、机制创新三个维度整体架构了专业集群建设的理论体系，在此基础上，又从“顶层设计、内涵建设、机制创新、成果产出”四个维度构建了专业集群建设效度的评价体系框架。在结语部分，从“认识高度、思维广度、创新维度、特色培育力度、价值向度、质量保障度”的“六个度”，构建了专业集群深度推进的实践方略体系。这样该专著也就形成了十分清晰的专业集群研究的“理论-评价-实践”的逻辑结构体系。
应用型院校、专业集群是新时代中国特色高等教育话语体系的两个重要概念。专业集群构建和建设是一项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应用型院校专业集群建设的研究还有很多未知的领域、未解的问题，需要更多的应用型院校去实践探索，需要更多的理论研究者去思考研究。衷心地期待顾永安教授及其应用型院校研究团队继续推进专业集群及应用型院校建设与发展领域的研究，争取出更多更好的研究成果。
马陆亭
教育部教育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学术委员会主任、博士生导师
2021年1月18日于北京西单大木仓胡同35号